了声。
老掌柜去了。
茶楼里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三人,再无一个宾客。
这大冷的天,没人到这冷清的地方泡光阴了。
卜守茹守着一盆炭火,坐在父亲惯常坐的桌子旁,先是看茶杯上不断升腾的雾气,后又透过雾气去看巴庆达光亮的额和脸,看得巴庆达头直往桌下垂。
瞅着巴庆达,卜守茹就想起了过去。
过去真好,她没有爹,却有个小爹爹一般的巴哥哥。
巴哥哥憨兮兮的,把她从八十里外的乡下抬进城,小时候,一直给她当马骑,带她四处兜风。她是在小轿、花轿里,在巴哥哥的肩头上,结识这座石城的。
往日,巴哥哥用自己日渐壮实的肩头扛起了她顽皮的少女岁月,今个儿又和她一起,面对着一场不可挽回的惨败。
巴哥哥显然还不知道这惨败对她和他意味着什么,倘或知道,只怕巴哥哥再也不会这么平静地坐在这茶桌前了。
还有仇三爷。
仇三爷也再不是许多年前到乡下接她时的那个健壮的仇三了,随着父亲轿业的红火,仇三称了爷。称了爷的仇三,渐渐失却了那份健壮,浑身油亮的腱子肉垮落了,腰背弯驼了,这二年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