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沉烟坊,无赦从坊里调了一名乖巧伶俐的小厮,驱驭马车送我们三人到京郊渡口。
沈来函可休一月长假,此刻便与我告别回南方烟波飘渺的端州。
端州号称天下繁华昌隆之最,乃四大士族之一沈氏的大本营。沈家掌握大越王朝四分之一的财政,且偏安一隅,皇帝对之尚有几分忌惮。沈来函会离家到人生地不熟的宫中当太医,有心人都清楚,他是人质。
那日中午我们两人似乎起了见隙,在马车上不像往日斗嘴,平静得有些诡异。我气他莫明其妙,不知所谓,却不知他沉默为何。无赦觉察出不对劲,眼神示意我,我撇过脸,权当不知。
虽如此,但看着熟悉的身影随着沈家接他的船身慢慢撩开水面离去,我心里生出万分不舍。在他背立船头渐行渐远时,我忍不住大喊一声:“保重。”
声音一落,他缓缓转身,招了招手。此时船已成点,看不清他当时脸上的表情。
送别完小来,我趁着出宫一个月时间四处游玩,遍地寻欢作乐,吃喝嫖赌,好不自在。表面在玩,私下里却忙得不亦乐乎。我心里急切,不仅要四处奔波寻找当年有关静皇后的蛛丝马迹,还要到各处暗桩吩咐手下们变天事宜。在这七八月的热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