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下,又深思着说,“宴至第三日,忽然门上通禀,说是他一个姓吴的门生故旧前来贺酒,便请了进来。”
“这人好没意思,”苏麻喇姑笑道,“这也好闯席讨酒?”
“不是的。”康熙继续说道。与其说他在讲故事,还不如说他是在描述当时场面。“进来相见已毕,那人却不饮酒,只说:‘老师鞍马劳顿,学生迭经战乱,文学也都荒疏了,有一篇妙文愿与老师共赏!’
“洪承畴从军已久,厌听文学,便笑辞道:‘这几年目疾甚苦,看不得文章了。’
“那人笑道:‘不妨,老师稳坐了,听学生读它就是!’说完,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当着满筵将佐官弁,抑扬顿挫地高声朗诵。你道是什么文章?”
苏麻喇姑摇头道:“奴才不知。”
“崇祯帝御制《悼洪经略祭文》!”
“啊!”苏麻喇姑不禁轻声惊呼,“这人大胆!”
“是有骨气!”康熙激动地纠正道,“若是今日的事,朕决不允他杀掉这个姓吴的!”说着目光如电,神采奕奕。
苏麻喇姑先是一惊,旋即已知康熙的心情,好一阵子才叹道:“万岁圣虑极是。这是大事,奴才不敢妄评,但是万岁爷自身龙位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