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柱已有些醉醺醺的了。翠姑脸上也泛起了红晕,说道:“我是已经醉了,图不得了!”伍次友却叫道:“没醉!喝这么一点酒怎么会醉得倒人?当年在扬州我与大哥兄弟二人长饮雄谈,评论时事,喝过半坛,那才叫喝酒!”说罢不胜感慨。明珠猛地将案一击说道:“休言时事!老贼不死,国无宁日,民无宁日!”
“老贼是谁呀?”龙儿见他拍案而起,吃了一惊。后头的话,他没听清楚,忙问道:“老贼和时事有甚关系,老贼偷了时事么?”
魏东亭见明珠发狂,知是醉了,忙道:“表台,你说的什么话,今儿个怎么啦?”伍次友乜着眼接口说道:“实话!鳌拜便是当今国贼,鳌拜不死,清室永难太平!”
龙儿见魏东亭上前搀伍次友要去歇息,忙摆手制止,一边问道:“鳌拜从龙入关,功劳卓著,怎么先生倒以为他是国贼?”伍次友已是醉眼迷离,见这孩子盘根问底,像个小大人,倒觉有趣,便应口笑道:“自古权臣,哪个没有功劳?乱国之臣,非国贼而何?残民利己,非民贼而何!”说着便用手指着明珠对魏东亭道:“就说你这表台吧,好端端的一个殷实人家,如今被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个圈地之法,实在害人不浅。北京城里是乞丐成群,城外那千里沃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