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落雪的夜晚,西沟来路也是莫名的兴奋。他终于等着了机会,一个亲手为水老二斩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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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百年活,草无百年死。
青石岭掩映在一片墨绿中。
浓郁的药香和着空气里杂七杂八的味儿,将青石岭熏染得一派醉人。
转眼间,药师拾粮就已过了五十。打十五上跟着老五糊踏上大草滩,这日子,一晃就给没掉了将近四十年。四十年啊,哗地就给没了。
不敢想。
站在岭顶上,望着这一眼的绿,拾粮内心翻滚,一张过早布满沟壑的脸上积满了岁月的云。他头上的富农帽子刚刚被摘掉,县上又重新恢复了他的药师身份。想想,真是一场梦啊。
谁能想得到呢,当年他竟被定成了富农,若不是孔杰玺四处奔走,差点就跟水二爷一样,被定成地主。富农不富农的他当时没在意,以为也就是个名分,不碍啥大事。哟嘿嘿,接下来才知道,这事儿厉害着哩,差点没把他折腾死。
现在好了,县上说一切都过去了,让他振作起精神,好好种他的药。
真的过去了么?
晚饭照旧是炒菜馒头,青石岭药场的大师傅最喜欢做炒菜馒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