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眼通天,隔墙贴耳将他的呱呱唧唧听了去。
可难为了他微黑的一层糙皮,都要配合着这瓜娃子的怒气,涨出大片汗津津的红;右额角一条延至眉梢的疤更是“突突”地跳成一道电,与他铜铃大眼里跃动的雷光,倒也算相映成趣。
饶是他身后紧跟的人性子淡静,听他这么独具个人风情地指天骂地为自己打抱不平,也憋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似玉匣乍开,明镜新光盈盈,娟然如拭,鲜妍明媚。
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未戴纱笠,身著靛蓝直褐,脚蹬皂靴,一头乌亮如瀑的秀发在脑后高高束起,干净利落,竟是做男子打扮。
少女眉眼,与枝杈间躺着,百无聊赖的清舟一模一样。
这赫然就是二十三年前,尚是新晋金丹一层修士的“清舟”!
树上的清舟将半透明的手掌在眼前翻转,透过手掌,看着自己十六岁外表的树下“身体”,对着自己这具也缩水成十六岁,而没人看得见的“本体”,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似乎是以一种诡异的类似魂体的状态,进入到了自己的记忆场景中。
又或者说是,这水镜里的幻境,与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自从她的意识被幻境卷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