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情,还是上天垂怜,他们撑到了怀胎九月。
那日,他打码头做工回来,想和妹妹说,等小侄出生,长了些时候,他们就离开流民村。
别的城市也好,山里也好,该给小侄一个好地方,干干净净长大。
可到了家,妹妹却不见了。
能去哪儿了呢?
他没日没夜地找,工也不做了。十二月的寒天里,手脚都生了冻疮。
他这么冷,妹妹一定也冷。可她去哪儿了呢?
半月过去,他几乎心灰意冷了。
流民村里,人的生死,总是很随意的。
上天大概也不会多眷顾他们。
他这么想着,妹妹却回来了。
可孩子没了。
孩子死了吗?在外面生下了吗?妹妹不肯回答。
她回来就病倒了。一病,就是七天。七天后,再没有醒来。
牵挂的人都没了,姚都,薛杨也不想留了。
他葬了妹妹,离开姚都,飘摇打拼,做了行商,一直到现在。
“这镯子,该是那人给她的。她一直很宝贝。走的时候,却没带在身上。”
“这些年,我总存着个念想。觉得这镯子,她一定是给你了。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