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的赵副院正陪着肝肠寸断的病人家属,还有十几个同样焦心的红缨厂工人。
“袁厂长不会有事吧?他可是答应过这个月发工资的。”
“你,你们……”袁杰民的妻子邓萃痛心疾首,手指头都在发抖。
“老袁平时待你们不薄啊,为什么要把他往绝路上逼?”
“老嫂子,我们真不知道袁厂长心脏不好,不然也不会……唉,唉!”
工人们也很愧疚,但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
“厂里已经半年没发工资了,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大家子活活饿死。”
邓萃又何尝不知道厂里的困难,她亲眼看着今年才五十出头的丈夫,短短几个月时间,头发全白了,治心脏的药也一次次加大剂量。
首都,沪市,津城,羊城……老袁亲自跑销售,接连几个月,腿都快跑断了。
积压的库存还是销不出去,账上一分钱也没有了让他拿什么给工人们发工资?
邓萃是老派知识分子,就算悲痛到了极点也做不出来蛮横的泼妇行径,甚至连抱怨的话翻来覆去也只是那两句。
“为什么不相信老袁?为什么不多给他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