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报说“卢焯押到”,气氛立时紧张起来。刘统勋在棚里正和几个部郎寒暄,话没说圆便赶出来,只见几十个衙役手拉手给刑车开道,挤得前仰后合,便命随从戈什哈:“给我用鞭子虚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才把卢焯带到刑桩跟前。嘈杂不安的人群立时停止了骚动。在场中零零星星的咳嗽声里,刘统勋架着步子走到卢焯跟前,对闭目不语的卢焯一揖,说道:
“卢公,是我来为你送行的。”
“是延清,我明白。”
“没有绑疼吧?”
“没有。”
“这是旨意,我没有办法。”
“我明白,明白。”
“还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
刘统勋又一揖,说道:“时辰还早,席棚里还有你不少故交送行,请先过去一叙。呆会儿统勋也有一杯水酒相送——给他松绑!——要不要搀扶?”见卢焯摇头,便摆手命人押送卢焯进棚。自己大步登上监斩台,环视一眼又开始骚动的人群,将手中警堂木“啪”地猛敲一声,喝道:“现在宣布圣旨和卢焯案由。在法场犯规者,一律由顺天府当场擒拿!”在一片寂静中,刘统勋展旨高声朗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