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芷一直不大喜欢下刑部大牢,来了刑部三年,总是能赖就赖。
那个鬼地方,里三层外三层的查腰牌不说,提牢司的狱吏总用一副打量敌人的眼神盯着你,鞭子挥出时,突然发出的破空声,犯人身上的铁链不停颤抖,还有那刺耳的哀嚎,总是搞得颜芷如临大敌。
若是出得起银子,这些盛情款待,当然可以免去一部分。不过,再多的银子也抹不去犯人眼底的恐惧。颜芷在这里三年了,从没见过一个全须全尾出去的人。
她裹了裹身上那件捕快公服,沿着生了青苔的暗湿石阶下行。
头顶昏黄的火把发出幽暗的光,笼罩了整条石道,犯人们听到脚步声发出低微的呻吟,仿佛寒冬里快要被冻毙的蚊虫。
如果自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就不必体验这堪比恐怖的工作环境吧。
虽然以前在省厅当个小科员的时候,在一堆物证袋和实验仪器中间值夜班,比对现场物证数据是有那么一点渗人和无聊,可跟眼前比起来,实在是好太多了。
至少她可以理直气壮的打开所有的灯,还有同事可以一起八卦。想到这里,她已经开始后悔,没有等魏欢一起下来。
颜芷验过两次腰牌,沿着通道继续走,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