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浑浊得紧,未饮已是酒香浓郁缭/绕,面庞照着杯中,只见满杯浑青,透不出半点我的样子。
玉杯雕纹,指肚摩挲,不知这细纹是个什么意境。
脑中浮现回忆,于方才见到的珺潋手中握着的长灯,传说中的瓷骨灯原来就是那么个模样,我曾幻想过无数,于此时终于见到。
青竹摇曳,如女子芊芊素指敲打窗棂,此中绯意回味无穷。
他的琴置在屏内一盏香盅旁,每一根弦丝都擦拭得十分干净,他谱的琴谱也整整齐齐得摞着。
想来他每日处理完公务,用来打发时间的,除了看书就是抚琴了。
真期待他回房时,闻到满屋子的浓酒荤腥味会摆出什么脸色。
怕是见自身清雅之地被染尽了俗气尘色,气急攻心,两眼一闭脚一蹬,飘飘悠悠入了冥地。
越想越没边际,许是已被酒虫咬了脑子,醉得一塌糊涂。
彼时听房门吱呀一声,我抬起沉重的眼皮,银光毫不吝啬倾洒进来。看见珺潋,我咧嘴给出一个灿烂足以让他悦心的笑容。
不待他反应,我连人带魂皆贴到他身上,惹得他无措,只好抱着我要倒不倒的身子。耳边听他呼气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