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宁宫。
正如江良人所虑,大王着令公子泮入殿陪宴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王后耳朵里。
王后半依卧榻,面若平湖,无悲无喜,让侍候在侧的洪公公看不出一丝波澜。
但洪公公知道,主子没说话,是该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了。
“大王此举…避嫡就庶,已开历代之先例。”洪公公一边谨慎拿捏着措辞,一边小心翼翼道,“再念及先前让公子泮和诸公子同学、以婴儿之躯同朝议政,依老奴看,大王怕是……怕是有立太子之意。”
王后听着,木桩一般,仍就没有给出表情。
“立太子以稳朝纲,开明历代先王莫不谨慎以对。大王即位三年,屡屡压制朝中大臣早立太子的动议……”一个奴才,大议朝政,本是死罪,洪公公却从王后没有表情的脸上读出了态度,“此番一改初衷、重庶轻嫡的意图明显,王后当早做打算。”
王后继续听着,仍然不出声。
“如今朝中文武,正处左右观望之势,若任由睿宁宫势起,再行弹压,恐有不及。”洪公公又道。
王后终于动了,挪了挪懒懒斜靠在卧榻头侧的身子。
“公公以为公子泮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