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还能看见明天光亮的日头。
漫长的等待,终于,有声音响起。
“放了他。”司马光说。
“什么?”任守忠一愣,只疑听错。
“放了他。”司马光重复,声音更加清晰,语气异常平静。
任守忠皱眉,仍难以置信:“就这样放了他?损坏御赐之物,判个死罪也不为过。”
“玩赏之物岂能贵过人命。”司马光淡淡说,“这位中贵人年纪尚小,无意中跌碎琉璃盏,不为大过。”
任守忠做为难状:“可是,官家……”
“官家若问起,请以两句话答之。”司马光略顿了顿,道:“玉爵弗挥,典礼虽闻于往记;彩云易散,过差宜恕于斯人。”
大理评事属京城初等职官,才正八品,对见惯了宰执大臣的内侍首领任守忠来说,也许根本微不足道,司马先生语调平和,容止温雅,并不以势凌人,但寥寥数语,竟有奇异的力量,听上去感觉是一言既出,不容抗拒。
任守忠反复打量司马光,几番欲言又止,最后终于悻悻退去。
阁中只剩我与司马先生,我含泪下拜:“司马先生救命之恩,怀吉感激不尽,将永世铭记。”
他双手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