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苏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到那丛已经彻底塌下去了的竹架。白堕就坐在竹架边上,风冷,落了他一身寒。
“倒也不必这么作难。”锦苏在他身前蹲下,帮他暖起手来,“我都听说了。”
今天这事虽然大,但到底当时门边上没站多少人,锦苏能从已经下了禁口人身上问出东西,倒是出乎了白堕的预料。
他微微抬了抬眼皮,但并未深究,“爹这一辈子,怕是只做过这一件上不得台面的事,至自己的发妻于不顾,铁了心要迎一个戏子入门,人言惶惶,我也知道这些年来,二娘过得不痛快。然而除了这一件事之外,他为夫为父,有担有当,为亲为朋,有情有义,总不该落个被自己枕边人害死的结局。”
在锦苏回来之前,这些话他已经同自己说过好多遍了,愤火一次又一次的烧上来,然后一次一次被他强压下去,最终硬磨出了这副极平的语调。
方才每每同自己说,话到这里便止了,如今在锦苏面前,他终于有勇气补了出后半句,“可是……”
他的眉头皱得很深,这两个字,原本不是他该说的话。
杀父仇人在前,是长刀当挥,或是乱棍打死,总该是快意杀伐的时候,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