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胜琼人生的前二十年致力于逃离这一场噩梦,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成功逃脱,不料却是跌落进一个更深层,更黑暗的梦中梦。
她满脑子都是破碎回忆。她被卡住脖子无法喘息。她翻着白眼,抽搐失禁,像一个彻彻底底被用于玩乐的工具,甚至不如从前,好歹她明面上还是汴京城中最美的女子,触不可及,想接近她需要循规蹈矩地来,不能逾矩——然而自从成为一个名正言顺的妻,她的人生就仿佛变作长期的营业,身份似乎高贵了些,可实际上却彻底跌进泥土里打滚,肮脏低微。
原来人永远不能够得到更多东西,只能拿重要之物去交换,换来一点安慰或是,得不偿失。
一段佳话的背后是数不清的血泪,它经过修饰与切割,才成为人们口中完美的爱情——谁知道聂胜琼如今做回了老本行呢,他们会这样说。
聂胜琼恨恨地想,不如死了吧。
这个念头还没有完完全全地形成,她感觉后颈一疼——她的脖子乃至于半个后背,都是因为这样的璀璨而形成的深色淤青,一触就痛,怵目惊心。
不甘不愿地昏死过去。这一次下手有点重,足以让她一次昏迷三个时辰。
密道的入口在墙上的一副字帖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