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见太阳不吝惜地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就像是一个光亮的圆环,初夏想,他从哪冒出来的?他刚刚又是藏在哪里?
那人却只是声动,身子半点都没有移动的意思,就留在原地,像是也在看她,她试着张大眯着的双眼,慢慢地适应着周围明亮的光线,在黑暗久了,连这正常的日光都变得不那么亲善。
她这才看明白,那人哪里有躲藏,人家明明是光明正大地坐在那,只怪她自己不是老眼却也昏花,没有看到罢了。
画板挡着他的半张脸,她就只能看见一双淡化了喜怒哀乐的眼睛,和架在画板上那一只白到极致的手,她见多了各种各样的手,却从未见过这样美到令人赞叹的手指,就像是艺术大师精心雕琢出来的,每一个骨节的线条,收放之间,明暗对比,都完全合乎最精确的美学比例,它们仿佛不是凡人的躯体,而更像是画作人类最向往的震撼之巅。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纠结在这个陌生人的这双陌生的手上,但凡学音乐的人饰大体都是美的,就连他的手也好看得不得了,她愣了一下,心底原来还会有那个人的存在,即使他潇洒地将契约的碎片抛向空,即使他说我们毫无瓜葛,态度决绝地告诉她我们一刀两断,但感情存在就是存在,不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