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东西来进行交易,那种东西有个细腻却又令他害怕的名字,它叫做感情。
他想,如果是那样,他给与她的就只能是他自己,是他这个人,他突然无端地颤抖起来,这个念头他真的害怕。
他逃避一般地离开那个女人睡下的房间,茫然地下楼,不自知地来到客厅拐角处的钢琴前,许久不曾触碰的东西却被他轻轻打开,他站在那,手指随意地落下去,叮叮当当的乐音像是跳跃的精灵诱惑着他坐下来,诱惑着他慢慢地将自己的心事倾泻在这无边的乐音世界里。
他缓缓地扬起手,而当李斯特的《钟》开始时,那几个跨越八度的单纯音符从他的指尖水一般地流出,他便如着魔一般,将自己这多年来与钢琴的恩怨一股脑地释放出来,蜿蜒起伏的线条便是他此刻最直接的救赎,似乎他入在其中,便不必再出来面对任何的纷扰,他就只是他,他就只是单纯活在自己的堡垒里,没有人能伤害他,而他也再不会去伤害任何人。
可惜,再完美的曲目,再精致的旋律,不能一曲终了终究是一种遗憾,他痛苦地停下来,无奈地摇晃着手腕。
他一个人坐在琴前,许久,才重新弹起,可这一次却逃避地选择了简单至极的《梦中的婚礼》,他的眉眼像是喝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