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被一群八九岁的孩子围成一团。嬉笑的声音不断,隐约是个顺口溜,傻子、疯子,这样的满口嘲笑。最童稚的声音,最残忍的话语。
阿衡生气了,沉了眉眼:“你们在干什么!”
一群小孩子见阿衡来了,也就做做鬼脸,疯跑离开。
言希的脚下是红色的炮纸,细碎的,还有硝烟的味道。他低着头,双手捂在眼前,全身发抖,想必是被炮声吓到了。
她迟疑着,轻轻开口:“言希。”
那少年,抬起头,红了的眼睛,看到阿衡,一瞬间皱缩了眉眼,头抵在她的身上,哇哇大哭起来,抽噎着,拽着她的衣角,始终不肯放手。那样子,委屈连带着撒娇,丝毫不加掩饰。
思莞很着急,看起来,比她要焦急很多。
她知道,爷爷应该下了决心,三月之后准时告诉美国那边。阿衡也想过这件事,但是心中反而觉得高兴,如果言爷爷和言爸爸、言妈妈都回来照顾言希,有了亲人,言希的病说不定很快就好了。
阿衡心里清楚,言希的痛楚,是在父母身上。小的时候,他的小伙伴都有父母,只有他没有。所以,平时性格虽然高傲孤僻,但对长辈总是有一片孺慕亲近的心,对爷爷也是孝顺得不能再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