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孟岳城中街上,人流算不得多。
但也算不得少。
牵牛推车的赶集农人、自扫门前的店铺掌柜、列队巡逻的都府卫卒、你追我赶的垂髫孩童、闲聊唠嗑的张妈李娘……能说是小四分之一个孟岳城已是醒来了。
既有人流,便有人声。
而随着人流越来越密,一声声‘早上好啊!’‘哎!老张!吃了没?’‘咦!你家大宝又长胖喽!’之类的寒暄话语也愈来愈多了起来。这可苦了那些住在长街旁、此刻还依旧睡意朦胧的邻人们。本还想蒙头睡会儿大觉的他们耐不住这些声音,许多都坐起了身来——那些没爬起的,耐心稍许强些的,也在那如河东狮吼般的‘老大清早吵什么吵!给老娘滚回家睡觉去!’声后,都面露苦色地爬起了床。
如此一来,城中朝气浓郁,几乎处处皆是人声更是鼎沸。
除了一处例外。
何处?
他们所至之处。
何人?
是那一袭黑袍、一件白衣、于大街中央一前一后信步而行之人。
赶集农人驭牛靠边、店铺掌柜后退掩门、都府卫卒握矛不动、垂髫孩童跑得无影、张妈李娘哑然失声……二人所至,无一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