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见了吗?”翻译官攥着他的辫子,用力拉扯着绕着这个人走。被拽着辫子的,只能随着他的力气,艰难地挪动着膝盖,绕了一圈。这样就确保了每一个方向的人,都能看到跪在地上这人的脸。
翻译官一松手,那人的脑袋又无力地垂了下去。然后他用左手的中指和拇指,小心翼翼掐着手绢的边缘,把它在自己的右掌心里铺好,转手又攥住了另一个人的辫子,如法炮制,用力向上一提。
这一个比前一个好多了,虽说是鼻青脸肿,却还能发出声来。只是声音不大,还带着些上不来气的动静:“我……我冤枉啊……冤枉啊大老爷……”
“啊?你说什么?”翻译官把耳朵凑了过去,“你大一点声音,让所有人都听见。”
那人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竟真喊了出来:“我冤枉……”
这一嗓子可不得了,虎子听出来这是谁了。许久不曾见过,这模样可当真是变了许多。先是听了这个声音,虎子再仔细分辨这人的眉眼,才是认出来。这模样可是变了太多。原本还算富态的一个人,现在瘦的跟大马猴似的,脸上那两撇八字胡也不见了,胡茬子挂了满脸。
这人是谁?正是散了堂口之后,便不知所踪的张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