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的手段,按照《大清律》,捉到也是要凌迟的。
可哪怕是这样的惨象,也不算是最底层的。最底层的要饭花子是什么样?那些个组织起来要饭的不要的,才是活的最艰难的。昌图府城里头都画好了片儿了,从这儿到这儿,是这个人要饭的地方,从这儿到那儿,是另一伙人要饭的地方,互相之间不能逾越。那些个没找着伙的,在哪儿都不行。别说吃饭了,往地下一跪,就有人过来撵,绝对不让他安生。这样的,要么离开,要么多半是活活饿死、冻死,更惨一点儿的,会被吃黑饭的活活打死。
唯有一样,这么个节气,要真是住了“泼天豪宅”,那当真是要死人的。天气越来越冷,雪越下越厚,若是没有瓦片遮头,不能生火取暖,到明日,街上就多一个“倒卧”。城东荒废的草胚房子最多,也没人管,自然就成了流民的住所。就算是那些个捞黑钱的,也没有说在这件事儿上划地儿的。这样的钱都挣,那真是一点德也不打算积了,根本留不住手底下的人。这也算是给那些随时可能死的人,留了一线生机。
随着夜色渐沉,城东的人气儿也淡了。一间房子里挤着十几个人,像受了惊的鹌鹑一样蜷在一起,把身子埋在干草堆里面,想保住本就不多的那一丝热气儿。地当间烧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