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方挥刀割破了脖颈。这一刀含恨而下,虽然是紧贴着那容的脖子使的劲儿,却是将脖子切开了一半,血顺着伤口泚了出来,直喷到棚顶,又撒落在了赵善坤身上。
血罩上了头面,赵善坤打了个冷颤,这是回魂了。他和宋熊方一体两面,刚才虽然是宋哨官占着他的身子,可发生了什么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抬起手来,用袖口在脸上抹一抹蹭去血水,又扯过那容身下的床单抹干净了刀上的血迹,赵善坤收刀入鞘,准备按原路返回。到时候把自己身上这身衣服换了,得了空把血衣往灶坑里一塞,神不知鬼不觉,这事情就算是完了。
到此时赵善坤还有点儿犹在梦里的意思。就这么简单,就这么轻松,这事情就了结了。那容还活着,仇还没报,一直是宋熊方心里的一块大疙瘩。那容一日不死,宋熊方就一日觉得如鲠在喉不得甜饴。
可偏偏就是阴差阳错,这一直在军营之中栖身的那容,竟然是因为不讨上官喜欢,被安排了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远离了府城来到了梨树县孤家子镇。也就是这么巧合,虎子和丑儿要我说找无妄和尚算账,赵善坤死皮赖脸跟了过来,虎子又恰巧不让赵善坤跟他们一同前往大孤山,如此,他才能碰上那容。
世间的事情永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