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摆上来。彭先生与他这位老友客套了几句,便是问:“刘先生,这山路难走,您来这一趟怕不仅是与我叙旧吧?”
“哈哈,”刘老干笑了两声,“彭先生,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实话说了吧,我本来呀,是不大相信鬼鬼神神的事情。可是……我这私塾里面,我确实觉着是有点儿不干净了。”
“哦?您仔细说说。”彭先生问。
“你们介绍过去的那个郎云书啊,倒是有些学问。”刘老斟酌了一下词句,才缓缓开口,“做一个教书先生绰绰有余,甚至考取功名也不是不行的。不过……他这些时日有些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彭先生又问。
刘老轻轻敲着桌面,叹道:“要说是怎么个古怪,我也说不了太切实的,只是觉得他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心不在焉。要是病了还好说,可是每日里,饮食坐卧都没有问题。他读书要读到很晚,这我都已经习惯了的。可是近一段时间吧……他还会说梦话。”
睡觉说梦话,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可是刘老既然把它提出来,想来必然有些蹊跷。彭先生没有打断他,而是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刘老接着说:“他那些梦话呀,和他读书的声音是连起来的,就像是他读着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