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要走,等你伤好了,我给够你盘缠送你上火车。若说是你想为父母双亲报仇雪恨,你现在就可以动手,我引颈受戮。”
虎子舔了舔嘴里的伤口,那咝咝啦啦的疼劲儿告诉他眼前一切不是他一场梦境。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仿佛以前的一切才是梦境,现在他才醒来,迷迷糊糊张开眼就已经是生死抉择的当口了。
“你当真不躲吗?”虎子自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更难听了,像是铜钱刮着笸箩的面才能发出来的噪音。
彭秀篆苦笑一声:“我给你当师父十几年,你当真不知道我吗?我说了不躲,那便是不躲。”
“我不了解你。”虎子那眼睛有些摄人,自他喉里涌出的热气再喷回到他的脸上,扑得他的脸涨红了起来,“我本以为我知道的,可现在看来,我对你一无所知。上一辈的恩怨纠葛你没曾与我讲过,我这一代的尘痨孽障,我也是才知晓。我怎么敢说了解你呢?”
“是啊……”彭先生点了点头,“我本就是一个行骗作恶的人,还怎叫旁人相信我呢?就连与我相依为命的你都受到我欺瞒,我又怎是能祈求将死之时得人心呢?”
虎子艰难地挪动着身子,将立在炕沿上的刀一寸寸滑出了鞘:“你曾教导过我,‘以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