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正是傍晚起灯的时节,秦淮河两岸的花坊渐次点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夏天的夜里,天光总是被拉长的。
许是因为心里对刚刚那对夫妇深深的艳慕,也或是我真的太久未与他这样安静的说话,不知怎的,此时听到顾少顷的声音,竟有浓浓暖意从心底升起,即便他忘了我又如何,至少此刻,我们又遇到了一起。这样想着,彷徨的心仿佛也安静下来。
“看他们这样,倒让人想起诗经里的吟咏,真是羡慕得紧。”我说着,并不看他,只是紧了紧身上的白色披肩,静静而立。
“我也想到一,不知我们想的是不是同一。”顾少顷说着,向着我慢慢笑了笑,“我们一起说,好不好?”
这样的顾少顷,仿佛又回到了当日在北平时温润亲切的状态。
我点点头,轻轻从嘴里吟颂出声:
“女曰鸡鸣,士曰昧旦。
子兴视夜,明星有烂。
将翱将翔,弋凫与雁。
弋言加之,与子宜之。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凝神的瞬间,我忽然想起他刚刚并不像有人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