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车窗打开一半,让风吹进来冷却身体的燥热,无意之中,却瞥见后视镜中映照出独自立在华屋前的尼古拉斯,他正目送着我们离开。虽然我们之间的距离被越拉越远,但我还是分明从他脸上看到了一种异样的神色,一种他绝对不会暴露于人前的神色,一种……垂死的人羡慕健康人的神色。
越野车驶出pausa的势力范围,拐上主路,尼古拉斯的身影消失不见。我甩甩头,思绪飘回到瓦西里身上。我转头问他:“瓦夏,你跟玛利亚夫人说你接受了父亲的工作安排,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瓦西里笑着说。
“我可以作证,瓦夏给父亲打了那个电话。”克瑞斯一边说,一边人小鬼大地耸耸肩。“他觉得你就要变得更优秀了,并且担心如果自己再不做点儿什么,以后你们每次一穿上衣服,就没什么共同语言了。”
这一次,满脸黑线的人,变成了我和瓦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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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俄罗斯的前一晚,我在房间里整理东西,克瑞思走进来,靠在门口幽幽地看着我。
我被她看得很不舒服,于是停下来看着她说:“有事吗?”
“哦,没事,我只是在试着体会离愁别绪。”她说。
我笑笑,“难道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