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山并不懂得掩藏情绪,话中的不情愿方琳还是听得出的,她扬起头,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气呼呼的表情,不由得破涕为笑。她坐起身子,轻声道,“好歹我是能分清楚的,我自认这辈子没亏欠过谁,过去的就算了,往后我不会那么傻了。”
说到底,方琳比任何人都明白人性凉薄四个字怎么写,亲爹尚且如此,妹妹又何如,她伤心的是自己多年的好心被当作驴肝肺,愤怒却是没多少的,大概是因为不曾期许过,所以才会这么快情绪就缓过来。
第二日在请郎中瞧过方丽,知道她无大碍之后,方琳小两口这才打算去镇上的铺子看看。
沈平安如今守在铺子里,当个算账先生,起初还对进进出出的银钱有些理不清,还是他娘李氏手把手的教了几回,现在做起账目来倒是井井有条。
方琳去的时候正赶上店里生意最好的时段,章景和一个新请的伙计跑前跑后,沈平安便守在大堂,若是有客人点菜,便写了单子送到后厨,他大字不识几个,但简单的一二三四还是会的,给菜品编好了号,到时候只用标注清楚哪个桌子点了哪个菜就成了。
来沈家食铺吃饭的客人都是些普通老百姓,一顿饭花费并不多,但好在口碑传了出去,闻名而来的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