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4日
我是哭着睡着的。夜晚醒来了一次,听到客厅里Soeren和我妈的欢呼声,开了条门缝看,我爸妈和Soeren坐在地上斗地主。我爸正在给他俩递钱。
中文中对“家”的解释是“共同生活的家眷、亲属或夫妻和他们所住的地方”。我回到这个房子不算回家,我回到父母也在的这个房子,才算是回家。
第二天起床时,Soeren和我爸不在家。我妈拉着我给我看相机里他们出去旅游的照片。
她从来没这么不自在过,想要安慰我,不知道怎么安慰。想要开解我,又怕一开口,就戳了我的痛处。她给我看照片,明明是在沙滩上的,却说,你看这山多好。
“小区里的人说我晒得跟黑人一样,问我是不是从非洲回来的!”我们翻完她相机加手机里所有的照片,她又假装气愤地说:“他们懂什么,晒黑是西方发达国家的时髦,你说是不?”
我点头。
“妈,我出下门。”
“去哪?”
“见律师。政府给易续派了个律师,约好了11点去见他。”
“我跟你一起去。”
“还是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