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阿姨的骨灰坛走进去,Soeren拎着我遗忘的那一只拖鞋跟在后面进来。我将阿姨的骨灰恭恭敬敬放在她的床头柜上,像供上了一颗价值连城的珍珠。我轻轻合掌于额头,诚心诚意地磕了一个头。Soeren似乎在说着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清。
床头的上方,有一张阿姨的照片挂在墙上,她穿着黑色礼服,身材玲珑有致,巧笑倩兮,背景是星空,美得像刺绣在天鹅绒上的图画一样。衣柜里还是有那么多漂亮的衣服。那件差点被易续扔给裁缝改掉的礼服也还在。
这个家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完全是我记忆中的样子。褐色的软皮沙发,曾经我跟易续坐在上面看电视。这个餐厅、厨房,我们曾经在这里做饭,这里发生了我们“湘菜加接吻等于川菜”的初吻。
客厅的整面墙上挂着易续小时候画的画。橘色的天空,黄色的草地,紫色的房子,蓝色的道路,绿色的人脸。小时候的易续看到的世界就是这样的颜色,因为总是用不对老师要求的颜色,被两个绘画班开除,妈妈就鼓励他自己画。他画的画,妈妈都说好,还把那些画挂在墙上,从以前房子的墙到这个家的墙,挂满了易续的整个成长。
易续的房间,红黑色床单和被套,这是他对A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