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舔上了村口的照壁映红了夜色里的翠微山。红的火咆哮,热的血蜿蜒,血河里有爹的血也有娘的血。我躲在破缸里意识混乱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那粘稠的颜色长在了我的眼珠子上,不管睁着还是闭着都贴着往下淌。我胃里一阵恶心终于忍不住趴在床边呕吐。
“不要再想了!”清音过耳,檀香抚面,我胃里好受了些。有一只手掌贴上我的额头,温暖干燥。这音,这香,这暖,都来自我身边这人。
是他救了我,在我快要被瓦缸的高温烤干的时候缸壁倏然炸裂没有伤我分毫。这男子就立在我面前,白衣乌发,面容和暖,偕三江春风五湖微澜隔离周围张狂的血腥与灼热。
之后,之后我便昏迷了。
醒来时他正拿手帕湿润我干裂的嘴唇,我躺在这张竹床上。
“你是谁!”出口尽是破裂的声音几乎将我全身气力耗尽。他不动声色地拖住我后撤的脊背,似斟酌出口:“你别乱动,烧伤不易痊愈,伤口破了则更要棘手。”说罢微顿,续道:“我叫罗玄。”
喉结微振奏出清吟,高山流水灌入我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尽被春风拂过。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一句话了吧。果然,我余生难忘。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