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南江点了三柱香,对着神台拱手三拜,神情肃穆,十分虔诚。在这袅袅香烟的迷雾里,林初一才第一次感觉到他是这个古老家族的家主,没什么荣耀,但是很庄严。
上了香,再郑重其事地拜了三拜,范南江这才恢复如常,虽不言语,脸上多少看出一些唏嘘的神色。
“子孙不肖,愧对祖宗啊。”这位家主原本略显油腻的脸上,便有了些沧桑。
这种状况,林初一并不懂得如何安慰,只是淡淡道:“我们学风水的,常常终其一生,求一处气运雄厚,砂水完美的地眼灵枢;即便是求得了,也心中自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说。其实都无所谓;起落浮沉,荣辱得失,就讲究一个风水自在人心;身外境况,气运强弱,都在守得住心。”
他自己这么说着,竟是本身心念一动,与其这时是在与范南江聊天,不如说,是讲给自己听的。
“谢谢,”范南江转头一笑道,“你这个年纪,能说这番话不容易。”
林初一讪讪道:“其实,我自己也是在历劫;妄心劫,不高不低,但无人护道的时候,还始终不敢触及深处。”
历劫一时,便是至交,也不应该如此坦言的。
范南江闻言一凛,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