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径自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翻出姜忆惠的讲义,说:“让我们回到《琵琶行》,从根本上看待问题。成诗的年代以男性为尊,是男人的社会。从‘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两句往后,皆是白居易的自述,这就说明了白居易要写的其实是自己而不是琵琶女。透过琵琶女身怀绝技而遭遇不幸与诗人才华绝代而怏怏失意的表象,我们可以看到他的一腔悲愤在琵琶声里回荡。”
严从龙不禁坐直了身子,道:“说下去。”
“他有的是才华!他的诗作连当朝皇帝也反复吟诵,流连忘返。他的诗流传千古,直至成为大中小学生的课本教材,我们每天都要学习。可是他的才华不为当局赏识,乃至流落江州,只当了一个小小的司马!怀才不遇,自古是文人的最大伤心之处。这首诗,是理想与现实的矛盾,是报国无门的悲怆,是生不逢时的孤愤,是历史情怀的寂寞!”
宋保军越说越激动,直到最后一串的排比句,索性挥着手臂,仿佛正在做最后一次演讲的闻一多。
严从龙眼睛猛的一亮,差点要冲口而出一个好字。宋保军对《琵琶行》的阐述实在太对他的胃口了,真真切切说中了他挥之不去的心事。
两厢对照起来,自己的境遇可不是和白居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