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去了,虽然有燕叔帮忙,让她转到了大医院做手术,但她还是没挺过来。”
说起自己的亲娘,刘招弟的声音也微微低沉,旋即又高昂起来:“我娘病了三年,在这三年时间里,我能做的,可以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现在我娘去了,我不需要在我娘走后才装模作样地扮什么孝子贤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所以我这个野女人就来了。”
一个从小就没有了爹,娘又身患重病的女孩,她一路走来必定是磕磕碰碰,无论是她的唇枪舌剑,还是她一言不合,就敢脱下鞋子追打男人的泼辣野蛮,都是为了生存而渐渐拥有的保护色。
看着面前这个猛一接触显得过于粗鲁,几和泼妇无异,但是内心深处却自成天地,绝无半点自卑,骄傲得仿佛天之骄子般的女孩,燕破岳的耳边,突然响起了郑智化唱的《小草》这首歌。
小小的草,迎风在摇,
狂风暴雨之中挺直了腰;
别笑我小,别笑我孬,
风吹雨打之后依然不倒;
动荡的大地之中落地生根,
苦难的时代之中不屈不挠;
小小的草,志气不小,
风雨之中任我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