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敲打过的夜晚分外的寒冷,就好像严冬的风又席卷而来一样。
老君踩着泥土走到院子中央的那颗杏花树下,将刚刚制作成的杏花酒埋进土里,等待来年再品尝。老君的杏花酒,一向亲手酿制。如今,又是埋下十坛经陈夏秋冬的酝酿发酵的时候。
猼訑知道,老君喜好的东西不过,但是这每年酿的杏花酒,却从未间断过。郄离歌曾为了这一口,连续两年来蹭吃蹭喝。这种酒肉的交情,甚至曾让猼訑一度认为所有的情义不过就是如此罢了。
猼訑站在老君身后,觉得夜风之下冷意渐渐浮了出来。他紧了紧衣领,防止凉风灌进来。
老君却只是如往常一样披着一件长袍,衣摆落在地面上沾了泥水也浑然不觉。他的眼前只有那一坛坛埋下去的杏花酒。
猼訑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问道:“老君,你为何每年只酿十坛?”
老君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语气认真的回答道:“其实呢,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越多越好。这十坛杏花酒,我的给自己的一个度,每年都告诉我自己不应该过了这个度。这人生贵适意,谁不想多喝一杯?”
猼訑道:“一年十坛,这个度也未免太紧张了些。”
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