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已经连续两夜都无法合眼,近一个月来,废太子的愈烈,身处风暴中心的他明显地消瘦了,原来就赢弱的身子显得更加单薄。
此刻,明德殿中***昏黑,外面的夜雾已经弥漫到殿中来,李亨孤零零一人坐在大殿上,陪伴他的只有忠实的书记官,将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交给李隆基,可今天书记官的记录也只有一行字,‘无人,太子久坐无语’。
李亨就这么孤零零坐了一天,没有一个官员来访,人人对他都避之不迭,生怕被之牵连。
李亨叹了一口气,自父皇册封贵妃后他们父子便没有见过,只是听说他搬到兴庆宫去了,连高力士也避他三舍,如果说百官避他是信于流言,可高力士避他,却是一个风向标,意味着流言或许是真,此时,他心中充满了怨恨,十年了,他一直小心翼翼在父皇眼皮下生活,细心揣摩他的脸色和眼色,虽然有个太子党,但这也是得到他的默许才有,况且太子党只是个松散的联盟,徒有党名,与李林甫相国党的营私密会不可同日而语。
尽管是这样,他的父皇还是想废掉他,却没有任何理由,既如此,当初又何必立他?
他不甘心!不甘心!
他霍地站起,抖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