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夕阳叹了最后一口气,拖着长长的一抹血红没入遥远的群山,夜色早早地便悄然来临,长安的街道上飘起薄薄一层灰色的雾霭,渐渐又转成了黑色。
隆隆的鼓声在皇城回荡,已到了放朝的时间,一辆辆马车挂着明亮的灯笼从含光门和安上门涌出,疲惫地朝家里驶去。
可有一段时间安上门却一辆马车也没有出来,仿佛在等待什么,只听整齐的马蹄声有节奏地响起,大队士兵护卫着一辆马车从城门驶出,这种排场也只有大唐宰相李林甫才有,不停有低品官员在他经过时大声问安,若是在往常,李林甫一定拉了车帘一一含笑致意,可今天的车帘却至始至终没有拉起来。
马车穿过务本坊,驶入了平康坊大门,到府门前,家丁慌忙将门大开,马车径直驶了进去,停在院的照壁前,李林甫拉起袍襟大步走下马车,他脸上毫无表情,眼光冷漠,鼻槽拉得老长,所有家人见了都急忙退避,无人敢上前问安,他不言不语地走过一道回廊,直接进了书房。
李林甫今天心事忡忡,他下午得报,陇右、河西节度使皇甫惟明进京献俘,已经过了凤翔,李林甫又是欢喜,又是暗暗担忧,欢喜是皇上终于要对太动手了,而担心自己会不会最后成为这次东宫易主的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