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软榻躺的正是东宫善赞大夫、太岳丈杜有邻,他已经临时换了一身新衣,束发的头绳在路上滑落,**不堪的头发散乱披在肩上,头肿得象南瓜,脸上的道道血痕已经溃烂,通身散发着恶臭,昨夜的逼供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连头都抬不起来。
杜有邻身动了动,他似乎知道自己在哪里,声音断续而悲凉,“陛下,恕老臣不能给你行礼了!”
虽然自古便有伴君如伴虎之说,相对而言,大唐君主对臣下的宽容远胜于明清,少有灭族、灭门之说,若无大错,往往能善其一生,对于开国功臣,大唐君主感恩戴德,建凌烟阁以缅怀,大唐也由此人才辈出,国家强盛到达了历史的顶点。
也正是这样,朝臣们也见少了血腥,杜有邻的悲惨情景立刻打破了朝堂的肃静,惹起一片议论声,尤其是太党,仿佛从杜有邻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更是群情激愤,无数双怒目直刺李林甫。
李林甫还是保持他半闭眼的沉默,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知道李隆基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在大理寺这种小伤比比皆是,为了他的口供,这已经是手下容情,至少他还神智清楚、至少他还说得出话来。
相距甚远,李隆基看不清杜有邻伤势的细节,但从他卧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