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加措怒不可遏,挺身上前。
旺堆一抬手,挡住加措的身形,视线仍旧直直落在丹增阴沉满满的面容上,语声低缓,几分悲伤苍凉:“你真是这么想的么?我们就真的罪无可恕至此?雪族的血脉需要延续,族人需要生存,孩子需要长大……我们,我们不过是为活下去!雪神难道会眼睁睁看着他的子民,守在一处死地,慢慢死去,也不愿我们为自个儿寻一条活路?我们错了么?我们不曾背弃先祖,不曾违背族规,大祭司的话就一定是雪神的旨意?若是如此,贡嘎他为何还要千里迢迢去往圣湖,以身相祭?他去了,因为他同我们一样,一样的痛苦,一样的迷惑!难道不是么?”
旺堆目光灼灼似燃烧,字字皆是沉痛。
信仰是前行的动力,是只要活着便要追寻的方向。
可当生存都无法维续时,那么,信仰是不是也可以重新去解读?
重新解读就代表背弃,就不能是另一种追寻?
旺堆不是没有迷茫,也不是没有对自个儿的选择生出过质疑和愧疚过,可此时此刻,再次面对这一刻,他却陡然间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笃定感觉!
他没有错!
分支跟随他的这些族人同样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