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露大白,横在天边灰白的云在夜与昼的交际线中露出浮影。
揾雪山的高寒之气总是在早上催动晨风,从地面上挂到地上三尺高处,却卷得落英飞入缥缈之间。
或许已经五更天了,这个时候若是在凡间,除了殷勤的小贩戴着晨露挑着扁担行走在去集市的路上,还有年迈无力的打更人敲着铜锣四处在街巷中,用厚重沉闷的嗓音报喊时间外,恐怕再无其它声息了。
揾雪山没有打鸣的公鸡,唯有三五声带着节奏的煌钟会惊到睡眠人。天上的月角也露出了惨淡之色,但依旧还是那么大,不一会儿,月牙变成了云白色,并在晨昏线上变的模糊起来。但凡对生活格致的人此刻也该起了。
此刻的樱花林比昏夜中望的更透,如一个穿着轻罗的妇人轻易就被窥见了绰约的风姿。
林中生有白发的磐石未随晨曦的到来而发出响动,或许是还未成精成怪吧,抑或是没有受到高人的点化,或者灵咒的摧动。
樱花瓣永远落不完地铺满树与树之间的小径,卧石,杂草上,但唯独掩盖不了地下三寸处虫豸的鸣声。这些叫声彼此相和,一片连着一片,樱花林除了花影的婆娑声,虫鸣声,晨岚之息声,枝干轻唧声,亦有陌路女子的轻咳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