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门槛,待房门再次被关上,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直至消失,灰色的阴翳再次浮上他白净俊俏的小脸,使这张放在尘世里显得颇为不俗的容颜此时多了点敬而远之的感觉。
他将右手撑在额上,目色沉重,眉头紧皱,看上去是那样的痛苦,四指在额上来回捋着,并紧靠着发际线用力的往后撸,这使他本就饱满的天庭显得更加宽阔,甚至是有了点饱胀感,好像被脑袋里还在不断衍生的千头万绪给生生撑起来的,说不定某一刻他的头颅就要爆裂开来,变成一片血肉模糊。
在这个不适合的时间节点上,他又焦虑了。
一次次地被迫想起,又一次次地努力淡忘,每当自己发生一些不好的微妙变化的时候,他总会第一时间想起还躲在自己身体某一角落里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的修罗萧聪,它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一样架在他的脖子上,刀刃轻贴着皮肤,若即若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于它的冰凉刺骨,也能想象若被它凌厉一击的见血封喉,他知道它在那儿是轻易动过不了的,但他也不知道它何时会动,所以他不但感到焦虑,还感到恐惧,所以他一直想努力地淡忘它,因为潜意识里总有一个莫名的声音在告诉他,只要不去想它,认认真真做一个真实而仁爱的人,就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