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做医生。之所以来北京,便是因为喜欢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感觉。而我去澳洲,则意味着他所做的付出完全白费,我即便在外边发展得再顺利,无法保证每年春节时都和他、母亲、弟弟一起守岁。
我们父子坐在一起聊了很久,我跟他说,我想到外边看一看,看看外边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从老家到南京,发觉南京比老家生活条件好。我从南京到北京,发现北京比南京更大,更繁华。墨尔本更接近于西方,也许是更繁华,生活更容易……”
大抵就是这样一些理由,我说服了父亲。当年,我一直没告诉他,我毕业后经历的那些琐事。
那些经历想起来就像坐过山车,忽然在高在云端,忽然急转而下。官方说法是当时中国经济在某公的大力推动下来了一次成功的软着陆,作为升斗小民,我的感觉却是与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而且是鼻子朝下。
九五年,我大学毕业,到北京一家大型国有企业报道。报道的第三天,我和其他五十几名新血被一辆通勤车运到了蓟县别山村,为国家电力部的“9511”工程添砖加瓦。
从八月初到第二年二月中旬,我在那里整整工作了半年零十二天。关于“9511”这个名词的解释是,九五年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