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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手抓起了牌,暴躁地将它们一字排开。
细眼孙都不用回头,那身劣质烟草混着廉价香水都遮盖不住的骚臭气息是好姐的标志,她一口大黄牙,脸上深深浅浅的麻子坑,听说是一次脏病后的产物,手里还拎着半截香烟,也不知是从哪里捡来的,死命地在嘴上裹了几口,才恋恋不舍远远地抛开去了。
“好姐,你又来玩。”
“怎么,开业做生意,你还不欢迎?”
好姐说话时总是侧着头,大概她也怕自己一开口就将人熏走。
细眼孙是见识过好姐花容月貌的时代,看着现在的麻子脸大黄牙,有时也不是滋味。两人毕竟曾经有过露水情,她来打卦细眼孙是不收钱的。
此刻便叹口气:“好姐,我们老相识了,我何时做过你的生意的,只是这命,不能总算,算来算去薄了哦。”好姐垂下眼:“我晓得,只是,不算上一算,这心里就不安生。”
“可是郑爷的人又来要钱了?”细眼孙知道,好姐做了这么多年其实一分钱都攒不下的,她是卖身还债,还的是郑爷的债。
这位郑爷年轻时看着斯斯文文小白脸一个,据说还是留英的洋学生,一口英语说的英国人都竖大拇指,称赞是标准的伦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