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色的被子几乎没有什么隆起,可以想象得出,他是有多瘦弱。
“她应该早点来找我。”池城用双手搓了搓脸,似乎有些疲惫的说。
展勒言没说话,病房里的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孩子有些不安的动了动。
池城立即凑过去,查看他的情况。
他轻轻拍了拍孩子的手臂,孩子安静了下来。
“也许是在做梦吧?”池城看着那个孩子的苍白的小脸说,“白天的时候,他问我是不是他的爸爸。”
展勒言静静立着,听池城说话。
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从小到大都欢快像是一匹野马一样的兄弟露出这样的深情。
有痛苦,有柔情,有悔恨。
展勒言能体会到身为一个父亲看到自己孩子遭受如此罪孽是何种心情。
只是这种情感从一个从来不会悲伤的人身体里散发出来,会让人觉得更加浓烈与同情。
“如果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他这么一个小生命存在着,我一定想方设法找到他,也许,他就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展,如果骨髓移植失败,我会恨我自己一辈子。”池城抬起头,眼圈微红的看着展勒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