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全白,骄阳高悬,白雾环绕的沟壑间,一个小点不急不缓向低处奔赴,所向赫然就是幻东城。
小点就是萧桓,较之昨日,他有一些奇怪的感觉。
既有对远方的期待,也有突破原有生活的不适。
他从一个不变的规则中跳脱出来,分离了舒适也远别了安详。
自此以后,绝大多事,他需要独自决定。
他像是了浩渺蓝江里的一点扁舟,面对一望无际风浪迭起的大海,只能扬起自己的帆与浆,奔向未知的远方,那里没有熟知的港口,唯有孤舟和赤诚或不赤诚的旅人。
只望一切过后,他可以仍以纯纯的笑容面对光怪陆离的世间。
他有一种预感,一个盛大万花筒般多姿多彩的世界将被他打乱重洗,焕发出最原始的可爱。
可能这就是年少轻狂的迷之自信吧。
他的身上只有一件白布宽衫、一件黑麻过膝裤,搭着蓝布包和黑戒指。
说起戒指,他就想起了爷爷。
“你记住,以后在外面,不管是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能把这枚戒指摘下。”
爷爷走前一再重复了这句话,不经让萧桓对此枚戒指充满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