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帝站在原地,似雕塑般默然了片刻,这才挥退太医,同时吩咐徐德传令下去,好生厚葬信使,抚恤其家属。
契丹,南下了!
在这个春末,契丹南下了。
没有选择水草衰颓的秋天,契丹竟一改旧俗,在这个春天南下。
这无疑是要趁大靖遭疫,来狠狠钻一回空子!
而糟糕的消息还不只是这一个。
就在同一天,昌平帝又收到西夏犯边,同时襄州、夔州、通州等地亦有疫情爆发的消息。
更荒唐的,是随着疫情爆发,三地乱民亦迅速纠结,其中最大的一颗毒瘤在通州。
通州人士李绪,带着他的三千拥趸,数万难民,揭竿而起,以代天平疫,清罪孽,反苛政的名义,自号代王,反了!
昌平帝坐在御案前,用手帕捂住嘴,喉间咳出一口血。
襄州、夔州、通州竟也爆发了疫情,可作为皇帝的他,却直到这三地疫情被捂得无法再捂,甚至连自立为王的反贼都出来了,才堪堪知晓三州遭疫之事。
“徐德……”昌平帝忽然发出一阵震天的咳嗽声。
咳!咳!咳!
根本无法止歇,仿佛下一刻,连着肺泡,都要被他咳出胸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