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冷雨,关客慢慢走回家中。好多天没有一个囫囵觉了,头脑昏昏沉沉地,像是宿醉的人,摇摇摆摆地走在大街上。一辆车飞速地驶近,溅起一连串水花。关客浑然不觉,继续横走过柏油马路,那慢悠悠的步调,像是一个老人在悠闲地散着步。
车手疯狂地按着喇叭,很长很长地“嘀”声回荡在寂寥的雨夜里,试图惊退前方的行人。
尖锐刺耳地喇叭声进入了关客的左耳,又从右耳穿了出去。他有如一具行尸走肉,拖着沉重的身体向前行。
车离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喇叭声也越来越尖锐,可是前面的人似乎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车手气急败坏地疯狂踩着刹车闸门,红色轿车的四个轮子瞬间停止了转动,在雨夜的柏油路上划过了一道长长的印迹。轮胎与地面间的摩擦声比刚才的喇叭声还要尖锐,那声音仿佛能刺透人的耳膜。
红色轿车撞在了关客的身上,他踉跄了一下,复又站稳,继续前行。
轿车的性能很好,刹车灵敏,有效,所以撞在关客时的速度已经快要降到了0。
车手是个油腻的中年人,此刻摇开车窗,对着关客破口大骂:“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没看见车过来了么?不知道闪避吗?想死就找别的地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