莴苣是巫婆的,受了挟制,孩子生下来便骨肉分离,被巫婆抱走了。
西方本土的莴苣,都是那种食叶的生菜。而莴笋这个名字,品咂出的是地道的江南风味,也更容易让我忆起过往的乡村岁月。想来,那个西方童话里大肚子女人所馋的,仅是碧绿的叶而已,她未必懂得食茎以及食茎之外的许多风味。
写过《雨巷》的戴望舒有留洋的背景,所以他称莴笋为莴苣,其诗集中有这样两句:因为小病的身子在浅春的风里是软弱的/况且我又神往于家园阳光下的莴苣。
每次走到人家菜地边或看到人家的菜地,脑子里总要悠远地冒出两行古人的诗句:几畦蔬菜不成行,白韭青葱着意尝。但在初夏时节,地里的茄子辣椒和豇豆青豆才起秧架藤子,南瓜也只次第连绵地开出一路黄花,此时“着意尝”的只能是瓠子和苋菜。
尤其是苋菜,无论是间种在瓠子架下的空档里,还是齐崭崭地整畦呈现于地头,看上去总是那么爽心贴意的亲切可靠。雨过云开的菜园里,雨洗后的苋菜,嫩叶尖下缀着水珠,更是有着一种情意绵绵的清新舒展,叫人灵魂静滞。
苋菜不要油,只要三把揉。洗苋菜时,一定要揉出浮沫且把浮沫漂尽。沥干水,锅烧辣一点,要多放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