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儿把这些碗洗完,赶紧把那边的菜也洗出来。没看见这阵儿正忙呢,你还动作不快一点儿,做事这么磨磨蹭蹭,小心我扣你工钱。”满脸都是横肉的老板,对着李响指指点点,甚至拿着肩膀上的那一块油腻腻的毛巾在他身上拍了两下。
李响双手埋在油腻腻的脏水里,手指上的裂缝都在疼。
大冬天的老板根本不让用热水,他的手已经起了冻疮。
疼的撕心裂肺,可是也知道自己如果不把这些碗,这些东西赶紧洗出来,恐怕今天晚上老板是不会给他饭吃的。
他在这个地方已经工作了半年。
当初来到这里都全凭是一时的勇气。
报纸,电视,包括冯阿姨,当初他们都说魔都是多么先进,多么美好的城市。
他真的来到这里才知道这些美好的东西的确存在,可是对他是不存在的。
他带的钱来到这里,根本不足以支撑他生活下去。
14岁的孩子根本还是未成年,正经的地方根本不会要他工作。
既拿不出身份证,也拿不出任何东西来。
就连租房子都没有人租给他。
在车站公园混了几个月之后,实在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