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洋场几度殇。
车过宅门。常德路195号。一栋墙皮斑驳。染了胭脂灰的意大利式建筑。这是张爱玲的故居。比邻。高犰的外婆家。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想象在几十年前的一天。晚烟里张爱玲俯瞰着显赫的上海。“上海的边疆微微起伏。虽沒有山也像是层峦叠嶂”。一个小女子。就这样写出了一个城市的壮阔。这就是上海。
高犰的妈妈是上海人。高犰的外婆是上海人。高犰的血液里淌着上海的娇与贵。
可惜。高犰不喜欢上海。
这源于童年在那个所谓“上流社会”里蛰伏时的枯燥不耐。
“对地位的高级精致的迷恋”是艾本斯坦总结得最好的一句话。这句话可谓是上流社群的集体写照。
高犰记得年少。外婆带她去赴宴。请客的是一位英国上流社会的夫人。可能还有个什么爵位。这夫人是个大闷棍。可以沒有语调地自说自话一个多钟头。特别是关于英国上流社会的花园。只要你问一句:请问花园里面到底应该种什么样的月季。她就开始了滔滔不绝、平声调的演说。你可以闷头吃饭、上厕所、甚至找个漂亮服务生在卫生间做爱。把这些动作都完成后回到座位上。保你她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