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渍已干,泪痕却依旧。
“绛珠,展信之时或许朕已经结束了这一世肉身,彻底堕入人道轮回,其实这于朕于三界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是遗憾未能再见绛珠一面。温良书心心念念的香草姑娘,便是朕心心念念的绛珠,缘分是桩逃不开剪不断的劫数。要不是警幻从天上来到这人间北督,唤醒朕沉睡的记忆,朕永远也不会记起朕因何降生在这温氏草堂,为了朕心爱的绛珠,朕与母亲打了一个赌,若朕能与绛珠人间重逢,喜结连理,朕便能重返天庭,坐统三界。其实,自从遇到绛珠,三界对朕而言,早就轻如鸿毛,朕统御三界以来,任性妄为,犯了不少错与孽,朕早就想将天君之位禅让贤才,只是碍于母亲和神仙们不允。警幻告诉朕,神瑛身重魔毒之事,朕痛心疾首,愧对吾儿,所以,如果绛珠只能选择救一个,那就救神瑛吧!就当做我这个父亲弥补一直以来对他的绝情和狠心。绛珠,朕若不能重返天庭,你勿以朕为念,擅自珍重,永远永远。”
我的泪早已滚滚而落,而神瑛趔趔趄趄地走到床前,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
“父皇,娘亲,孩儿不孝。”神瑛的泪从满脸的魔斑之上一路滚落。
月神一手抱住他的头,一手抚摸着天君苍白的鬓发,痛哭流涕。